係 Art 定係呃?肯用心睇的,就是 ART – 論台灣 「100/100 總統府不一樣攝影創作比賽」之專業組得奬作「持攝影機的人」

過了所謂的香港「藝術三月」,想不到由台灣那邊傳來更值得一寫一看的當代藝術作品。

一切,由「100/100 總統府不一樣攝影創作比賽」引發的熱議開始。台灣的網民與傳媒似乎對專業組得奬作品頗有討論,引發本地網媒《立場新聞》的blogger 分享,再經 Facebook 友好分享傳入我的眼中。從事攝影,對攝影有點興趣的我,抱著一種「食花生」的心態看看得奬作品的影像,卻被作品的完整性與概念所吸引。不得不說,網媒的報導、友人的點評,似乎都無法看出是次比賽評審獨具慧眼之處。因此也就忍不了手,還是想寫幾句回應一下。

「持攝影機的人」所受到的「評論」,香港《立場新聞》報導,以「打卡照」形容之,更言「呢啲場面周街到係,去轉大館、art basel 包你影到手斷。」無疑這是一種最表面的評價。台灣網民的評價,按引述就是說「爛」,而網上找到的其他評價,包括覺得第一名放在裡面對其他攝影師「不公平」。
然而,如果細心地看(以及閱讀其創作理念)的話,不難發現這個「持攝影機的人」的系列,實際上影像充滿閱讀的層次,而我也必須佩服評審能看出當中的觀賞樂趣。這裡也容我分享,我在觀看這系列照片時的樂趣吧。

按此觀看得奬作品 https://www.100.president.gov.tw/photo_professiona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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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衝突四起的時代,我想談談氣度

教育局副局長蔡若蓮兒子自殺後,有人於教大學生會民主牆張貼不尊重性言論。教大表示會調查事件,並可能對相關人事作出處分。毫不意外地,這又引起了所謂有關言論自由的討論。不久,同樣的民主牆出現了對於劉曉波及劉霞的不尊重性言論⋯⋯那邊廂,中文大學學生會民主牆貼有被指為「港獨」言論的標語,被一名內地女生撕下,又引發了對於言論自由及所謂民主牆誰屬、學生會代表誰等的討論,而又引申出有關何謂民主等等的討論。

一時間,有關言論自由、民主牆的意義等等的討論四起。不同的觀點與角度切入這個議題,看似是百家爭鳴。不過假如細看這些討論的不同留言,不難發現當中情緒宣洩居多;就如兩宗有關民主牆的事件本質一樣。不論是於民主牆張貼不尊重的言論,抑或是恣意撕掉不合已意的言論的標語,都只是公開展現了作此行為者缺乏氣度的事實。 而令我不解的是,何以要為這種缺乏氣度、小家小氣的所謂「抗爭者」作出辯護?

氣度,就是能夠容納異於自己的意見的器量。氣度或器量,在英文中就是 tolerance。具備氣度與器量的人,大多具有相當的自信。自信不同於自大或自負。自信是謙卑地相信自己的能力與見解,謙卑是因為人總不會永遠都是對的。自信並非死死堅守自己的信念毫不動搖,而是能夠在具理據的說詞下,承認自己的觀點有所不足。而氣度與器量,則是能夠接受他人擁有不同於己的意見,即使那些意見毫無理據支持,也只能透過游說嘗試改變對方。

氣度與器量,是面對時代各種荒謬所引起的憤怒的緩衝。氣度讓人的憤慨得以轉化成為思考的動力,而非任由憤怒主宰自己的行動。

讓我好奇的只是,是什麼焦慮讓那麼多人包括知識分子,急不及待要為這些缺乏氣度,行為幼稚的人去辯解?並搬出那麼多的理論、道理,去合理化這些幼稚的行徑?我好奇是,這些人難道認為言論自由、民主等等的精神,能夠被一群行徑幼稚的人體現出來?假若我們不去正視問題的根本 — 即當下有如此多的人是缺乏氣度、行為幼稚莽撞、不願負責任等,我認為再多有關民主、有關言論自由、有關政治、有關公義的討論,也只不過是對牛彈琴。

在這個衝突四起的時代,真的應先談談怎樣才能具備容人的氣度。

馬田史高西斯的《沉默》(含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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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Source : The Playlist  

信仰是什麼?信念是什麼?人為什麼信仰或信念而活?

馬田史高西斯的《沉默》,第一個「鏡頭」就是沉默。那是人的沉默?是天的沉默?是神的沉默?

信仰,必須受到考驗。這是幾乎每個信仰都提及的教訓。不論是基督教、天主教,甚至乎佛教,考驗是測試一個人信仰是否真誠的難關。於宗教而言,考驗是「神」給予信徒的測試;但那現實是信徒對自己動搖的投射。所謂的「考驗」,更大程度是自我的掙扎:到底我所相信的為什麼改變不了外在世界?

《沉默》的故事講述一對葡萄牙的神父,在日本江戶時代(17 世紀)基督教被定為邪教的時期,試圖潛入日本尋找啟蒙老師費雷拉神父。原因是教會當時收到消息,指神父(Liam Nesson 飾)已棄教,同時決定放棄在日本的傳教工作;而這兩位年輕神父( Garupe, Adam Driver 飾;及 Rodrigues,Andrew Garfield 飾)作為其學生,為了証明老師沒有棄教,為了証明基督教能在日本再度興盛,甘願冒性命危險,到日本打聽其下落,並在當地傳教,對抗壓迫。但面對當時日本官府的強硬態度與壓迫,兩位神父因故被迫分道揚鑣;Rodrigues 神父多次重遇帶領他們到日本,但亦多次當眾「棄教」的信徒吉次郎(漥塚洋介飾),其後被官府捉走,與當時嚴厲打壓基督教的井上筑後守多次的辯論,並最終與其老師費雷拉神父重遇,而這當然不是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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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沒份投票)的特首選舉前

特首選舉如箭在弦,尚餘幾天就是(一千一百九十四人)投票的日子。這次投票,將選出香港特別行政區第五屆的特區行政長官。普選之日似乎尚遠,當下作為沒有票的公民,也只能幻想一下自己可以投票。票投給誰,很多沒票的市民皆有自己的意見。有意見要別人投給誰,與自己真的投給誰是可以有落差的。投票者可以花三個月支持某候選人,而在選票前數秒改變主意。

投票是一個非常公共的私人行為。在投票區內,選票面前,只能獨自作決定。為了保持公平公正而使得投票時選民必需不受外界所干擾。大概唯獨投票一刻人才是一個「個體」;投票前後,人與人之間有著恆常的相互影響。人依賴與他人合作而生存。所謂的外界干擾,只能在投票一刻被抽離隔絕。在那一刻,投票者可以(但不一定會)把平常與不同人、團體、群體之間的影響置諸腦後,做出一個獨立的決定。

投票所選取的對象,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投票往往牽涉到公共事務,但又不直接是決定公共事務。(直接影響公共事務的決定的,為「公投」) 投票選擇的,是「候選人」。然而我們判斷的準則,往往會牽涉到候選人所倡議的政策方向、政治立場與取態、其公共事務哲學、對不同爭議議題的看法見解與判斷等等。 這些種種,都影響著投票者的意向。

只不過,云云眾多的範疇中,最核心的,還是候選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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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TSA 廢存

TSA 的廢存問題成為今屆行政長官選舉其中一個重點議題。當然,大家的焦點比較集中在小三的 TSA 上;不同的行政長官候選人亦曾就此表達立場。然而 TSA 背後的問題似乎並不是單單「取消」就可以解決;而廢掉了 TSA 又是不是有助學生學習呢?

TSA 的本意為學校評估其教學成效,透過這測驗得知學生的解難水平,從而讓每間學校微調教學的方法等等。教育局作為統籌香港教育制度的部門,無疑需要定期了解學生的水平及能力,以助調整教學的範疇與方法,確保不同學校的學生學習進度差距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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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殺死了一門學科

約九年,我仍在港大就讀的最後一年時,理學院改變了聯招收生的方式。由過往各個學科獨立收生,改為「統一收生制」。這是為了迎接四年制大學課程所做的「準備」,本意或許是好的。在首年修讀基礎科程,涉獵各個範疇的科學知識;其後再選定主修及副修科目,讓學生按照自身興趣及能力去發展。那個被稱為「 6901 」的課程(JS6901聯招的課程編號),收納了天文、生物化學、生物科學、化學、地球科學、生態學及生物多樣性、環境科學、食物營養、地質學、數學、數學/物理、分子生物學及生物科技、物理、風險管理、以及統計學這十餘個科目。

在實行統一收生制以前,香港大學理學院比較熱門的學系,包括生物化學、食物營養、分子生物學及生物科技等,屬於在聯招中競爭激烈的課程;我其時修讀的「統計學及風險管理學系」,以我當年高考的成績而言,僅屬中度競爭。統一收生制把這些熱門與冷門的科目置於同一收生體系裡,是利弊參半。對冷門科目而言,可說是增加了接觸這些科目的學生人數,理應亦會有比以往多的學生在首年「試讀」;弊處則在於把這些相對地冷門的學科置於更激烈的競爭中,主修人數將面臨更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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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文化博物館文化藝界第二輪諮詢會後感

2 月 16 日傍晚,登記了出席西九文化區的「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文化藝術界第二輪諮詢會」。是次閉門諮詢會開放登記人士參與,但我也只是當日才得知有如此的機會。機會難得,且又一直有關注相關的新聞,也就推掉本來的事情,出席這次諮詢。兩小時的諮詢完結後,當然感受到過程中張力。及後細思一晚,還是覺得需要撰寫觀察及後感一篇。

很老實、很直白的說,我對是次諮詢中,文化藝術界別的不少發言/發問感到失望。這種失望,來自這些發言或發問,很多並非真正的問題,更多只是為求印證本身已有的觀點。另外,則是某些發問者似乎沒有給予對等誠懇的態度,與西九與會的三位成員交流。同時,西九文化區也是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思考,只是在那些問題軟弱乏力的情形下,未有被帶到應該思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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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2月22 警察集會

本文原打算回應蘋果日報引述幾名來自不同警隊總區的員佐級人員發出的公開信,裡面警員的幾句「我哋就要問自己喺同一個大環境下,有人加官晉爵,有人琅璫入獄,究竟條路點樣行、係邊個揀?有冇得揀?」但找了近大半小時,還是找不到報導所指的公開信,因而無法更完整地回應整篇公開信。現只能就著蘋果引述的此句作出一點回應。

實際上我想不到為什麼那幾名警員會有如此的疑問。警察維護法紀,因而警察必須遵守並尊重法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七警案件中,涉案的警員的而且確被證明有參與襲擊其時已被拘捕的示威人士曾健超。在任何情況底下,襲擊已被拘捕的犯人,都屬刑事罪行。在此實屬無容爭辯的事實,而作為警員的選擇,其實也顯而易見。況且,被襲擊的示威人士曾健超亦已因襲警罪而被判監禁五星期,儘管其現仍待上訴,但起碼就首次判決而言,一切都依照法律程序,並沒有所謂的偏私或政治因素考慮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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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宣誓風波

本來想寫一點關於立法會宣誓風波的想法。不過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講一個故事,大家自行思考一下。

K城足總問題多多,球會分成兩派,一派自是擁護現有主席的集團,另一派則是幾家支持改革的球會。兩派爭持激烈,而足總主席選舉即將進行,K城足總慣以一場足球賽來決定何人可以成為主席。當然那不會是一場公平的足球賽事。一場球賽,球證旁證幾乎都是擁護派的人。如此球賽對改革派來說,自是異常難打。過往改革派就常處於捱打的狀態。

不過,由於球迷日益對足總的不滿,這次主席選舉賽,改革派也就選出了比往年多的球員參賽。這些球員有些更過往更年輕有力,似乎能成為球賽的變數。

球賽將要開始,在體檢階段卻出了風波。幾位年輕球員為表達對足總的不滿及其改革立場,在體檢時借機不跑足夠的里數,或是以一種不合理的方式去完成部份指定動作。既然足總都是擁護派的人,自然不放過如此機會,乘機宣布幾位球員不合出場資格。有球員就宣稱那些方式,是其「故鄉」的一貫做法;也有球員指出擁護派有球員不合資格,要求足總也取消他們的資格。

一場球賽,本來公平的話是十一人對十一人;受到足總的袒護,大概變成了十五人對十一人。如果還得有幾個球員被取消資格,那就變相是十五人對八人了。雖然,如此不公平的球賽,實在是應該罷賽抗議的;但是,罷賽在此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也不見得是一個有用的選擇。罷賽極其量只是延後了主席的選出;罷賽不會使現狀得以改變。

在此,我認為,真正要改變的,唯有以十一人奮力的在球場上戰勝十五人。面對再不公平的規則與待遇,要真正的做到改變,唯有在即使如此不利與不公的情形下,仍戰勝對手,對手才能無反擊之餘地。

我不明白的是,如此的情形,為什麼仍會有人為被取消資格的三人喝采?

有關「熱普城」的一點觀察與延伸

有關熱普城,我對他們的政治理念一向興趣不大,而且部份在實際上與現有泛民等的主張相差不大;另外一些則屬強烈的保守主義,而我不認為保守主義是人類社會應該朝著走的方向。因此我並不認同他們的主張與理念。這是我必須事先說明的,畢竟沒有一種觀察能夠絕對客觀。

我一直比較在意的,不是他們的主張的細節,反而是他們在修辭上的選擇。主張說實的走不出幾種變化,然而以怎樣的修辭去宣揚這些主張,卻真正能顯現一個組織的「性格」與「心理」。這一點我覺得可以從幾個立法會選舉後的觀察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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