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文化博物館文化藝界第二輪諮詢會後感

2 月 16 日傍晚,登記了出席西九文化區的「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文化藝術界第二輪諮詢會」。是次閉門諮詢會開放登記人士參與,但我也只是當日才得知有如此的機會。機會難得,且又一直有關注相關的新聞,也就推掉本來的事情,出席這次諮詢。兩小時的諮詢完結後,當然感受到過程中張力。及後細思一晚,還是覺得需要撰寫觀察及後感一篇。

很老實、很直白的說,我對是次諮詢中,文化藝術界別的不少發言/發問感到失望。這種失望,來自這些發言或發問,很多並非真正的問題,更多只是為求印證本身已有的觀點。另外,則是某些發問者似乎沒有給予對等誠懇的態度,與西九與會的三位成員交流。同時,西九文化區也是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思考,只是在那些問題軟弱乏力的情形下,未有被帶到應該思考的方向。

繼續閱讀 故宮文化博物館文化藝界第二輪諮詢會後感

回應 2月22 警察集會

本文原打算回應蘋果日報引述幾名來自不同警隊總區的員佐級人員發出的公開信,裡面警員的幾句「我哋就要問自己喺同一個大環境下,有人加官晉爵,有人琅璫入獄,究竟條路點樣行、係邊個揀?有冇得揀?」但找了近大半小時,還是找不到報導所指的公開信,因而無法更完整地回應整篇公開信。現只能就著蘋果引述的此句作出一點回應。

實際上我想不到為什麼那幾名警員會有如此的疑問。警察維護法紀,因而警察必須遵守並尊重法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七警案件中,涉案的警員的而且確被證明有參與襲擊其時已被拘捕的示威人士曾健超。在任何情況底下,襲擊已被拘捕的犯人,都屬刑事罪行。在此實屬無容爭辯的事實,而作為警員的選擇,其實也顯而易見。況且,被襲擊的示威人士曾健超亦已因襲警罪而被判監禁五星期,儘管其現仍待上訴,但起碼就首次判決而言,一切都依照法律程序,並沒有所謂的偏私或政治因素考慮在內。

繼續閱讀 回應 2月22 警察集會

美國大選的一點 insight

特朗普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已經製造了不少的話題與爭議。一個分化了的美國,似乎並不會在他的手上重新團結。不少輿論認為,fake-news 在特朗普贏取選舉中有著一定作用;有些則歸咎希拉莉未有面向鐵銹帶 ( Rust-belt) 洲份的選民等等。其實在大選後,已有不少評論指出,經濟議題在此次大選有著關鍵性的影響。但那不代表特朗普在經濟議題上有出眾的見地與解決方案;他只是巧妙地運用了經濟上的失衡,成功吸引了大批鄉村城鎮選民的支持,尤其是大批教育程度不高的白人工人選民。

布魯金斯學會在去年 11 月底的一篇報告,把這種經濟上的失衡展現得最為具體。這份報告指出,希拉莉只贏取少於 500 個郡 (county) 的選票,卻在 popular vote 中希拉莉多出近三百萬票;特朗普則總共贏出了2584 個郡的選票。這當然與人口分布與密集程度有關,希拉莉贏取的大多是屬大都會 (metropolitan) 的郡,亦即較城市化,人口密集,經濟相對發達的郡。因此即使勝出郡的數目不及特朗普的五份之一,亦能多出三百萬張 popular vote。

繼續閱讀 美國大選的一點 insight

Common Sense

commonsense400x150

Common Sense 常被譯為「常識」,但常識不見得只和知識有關。前文提及, 常識可以檢驗專家、制衡專家;常識也可以用來協助讀者分辨哪些是 fake-news。有人說,有了通識教育,理應一般學生的常識也不會太低,可是從很多生活例子所見又並非如此。到底常識是什麼?

早兩天我與家父晚餐時聊到有關常識,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即使常識能達到文首的目的,也並不是每個人有這樣的時間去累積那麼多知識。對我而言,常識與知識是有分別的。有很多知識的人不見得有常識,很有常識的也不一定是學富五車。知識可以協助我們增加常識,也有助我們作更好的判斷。不過,至此為止,常識還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似乎沒有任何範疇可言;不像是物理、化學、工程、會計等等,是具體地與世界的某個範疇有關。要談常識是什麼,也許還是得看看 Common Sense 的意思。

繼續閱讀 Common Sense

專家, alternative fact, Post-truth 與 common sense

Fake-news, alternative fact, post-truth era ⋯⋯這些越來越像奧威爾《1984》的字詞突然在 2016 年開始出現。不少人把 Donald Trump 上任與 fake-news 的冒起扯上關係,並指 fake-news 將是民主制度的危機。不過,早前英國《衛報》刊登了《外交政策》雜誌特約編輯,史丹福大學訪問學者 Evgeny Morozov 的文章,指出把當下民主制度面臨的危機歸咎於 fake-news 並不會為我們帶來答案。

他指出,這危機是個持續存在著的問題:民主制度一直還沒在西方社會成熟。而這種不成熟表現於兩種精英階層經常展示的「否定」之中:一,否定當下很多問題是源於經濟的問題;二,否定專家與專業人士的「墮落」。Morozov 提出了當下一些有關「專家的墮落」的例子,不過,在此我想引用一個與我們近一點的作家,在寫有關「專家」時如何作論述。以下是台灣作家楊照在《如何做個正直的人2》中,其中一篇文章文章「關鍵字 21:專家-擺脫權威依賴」中節錄了台灣詩人楊牧的 《專家試論》的部份:

繼續閱讀 專家, alternative fact, Post-truth 與 common sense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嗎?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這句話,總會在不同時候被拿出來當作工具般使用。親建制的,總會拿著這句來「循循善誘」;反建制的,又會搬出這句,明確的反對這種「定義」,拒絕「妥協」。「妥協」是什麼?是指為了一個目的而放棄一些原則?「妥協」又是否那麼的負面?

這句話的焦點常被放於「妥協」二字之上;甚至乎,只在乎「妥協」的字面意義;甚至乎,「妥協」被轉化成為「放棄原則/理想」、「屈服」、「退讓」的代詞。然而,「妥協」似乎並不真的是這個意思,據《商務新詞典(縮印本)》的解釋,「妥協」為「用讓步的方法避免衝突或爭執」;《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的解釋,則是「敵對的雙方,彼此退讓部分的意見、原則等,以消除爭端,謀求融洽的行為。」

繼續閱讀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嗎?

柏林列寧廣場劇院的《理查三世》 (含劇透)

柏林列寧廣場劇院製作的《理查三世》早前於文化中心大劇院上演,我在第二場當晚購票觀看,看看托瑪斯・歐斯特麥耶 ( Thomas Ostermeier) 如何去導演這齣莎士比亞較早期的作品。由於我只能觀看一場演出,因此也不能說是評論什麼,只能簡單寫寫自己的一些看法。
(觀看場次為 12 月 30 日晚上之場次)

page_585_cover_125503

繼續閱讀 柏林列寧廣場劇院的《理查三世》 (含劇透)

哀愁:一種觀看的視角

在我有限的閱讀經驗裡,甚少讀到有快樂的哲學家的。如果真要說,大概只有莊子吧?那為什麼哲學家或多或少都帶點哀愁?抑或,其實正是哀愁促使他們成為思想家或哲學家?哀愁與哲學家有什麼關聯,也許不會有答案。但我最近倒是看到一篇文章,大談一個熱衷於哀愁的國家--葡萄牙。

葡萄牙在聯合國的 World Happiness Report 裡 157 個國家中,排名 93。那真的挺低吧?香港的排名是 74,台灣則是34,中國排名 82,首名的則是丹麥。可是,這個國家似乎樂於陷入哀愁中。葡萄牙人被問及今天過得怎樣時,似乎多以「過得去吧」來回答。

繼續閱讀 哀愁:一種觀看的視角

Some thoughts after Trump being elected

Come to think of it, Trump being president isn’t really a very surprising result. The reason is that, we have seen a global trend of nativism, of xenophobia, of the far-right, of isolation, of polarisation, of extremism, of populist movement, of alt-right, of egoists.

We have seen it earlier in UK, we have seen it in Asia, we are seeing it now in the US.

Is it the end of everything? To me, the answer is no. Every progress in the world was accompanied by a strong force to retrogress. The most important characteristic of mankind is that, no matter how many times and how much we retrogress, there are people with faith and hope, with love and respect, with knowledge and persistence, who are willing to give out whatever they can, to make the world a more civil and tolerant place for all.

Giving up now, labelling those who vote for Trump as “the others", hating these people, would make us no different from the one we disapprove. The so-called “they", are just “us" in an earlier stage. Every man and woman has experienced a stage which is full of fear, and filled with urges to exclude the others. Yet, isolation and exclusion is not how humans are programmed to survive. Connection and collaboration are.

立法會宣誓風波

本來想寫一點關於立法會宣誓風波的想法。不過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講一個故事,大家自行思考一下。

K城足總問題多多,球會分成兩派,一派自是擁護現有主席的集團,另一派則是幾家支持改革的球會。兩派爭持激烈,而足總主席選舉即將進行,K城足總慣以一場足球賽來決定何人可以成為主席。當然那不會是一場公平的足球賽事。一場球賽,球證旁證幾乎都是擁護派的人。如此球賽對改革派來說,自是異常難打。過往改革派就常處於捱打的狀態。

不過,由於球迷日益對足總的不滿,這次主席選舉賽,改革派也就選出了比往年多的球員參賽。這些球員有些更過往更年輕有力,似乎能成為球賽的變數。

球賽將要開始,在體檢階段卻出了風波。幾位年輕球員為表達對足總的不滿及其改革立場,在體檢時借機不跑足夠的里數,或是以一種不合理的方式去完成部份指定動作。既然足總都是擁護派的人,自然不放過如此機會,乘機宣布幾位球員不合出場資格。有球員就宣稱那些方式,是其「故鄉」的一貫做法;也有球員指出擁護派有球員不合資格,要求足總也取消他們的資格。

一場球賽,本來公平的話是十一人對十一人;受到足總的袒護,大概變成了十五人對十一人。如果還得有幾個球員被取消資格,那就變相是十五人對八人了。雖然,如此不公平的球賽,實在是應該罷賽抗議的;但是,罷賽在此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也不見得是一個有用的選擇。罷賽極其量只是延後了主席的選出;罷賽不會使現狀得以改變。

在此,我認為,真正要改變的,唯有以十一人奮力的在球場上戰勝十五人。面對再不公平的規則與待遇,要真正的做到改變,唯有在即使如此不利與不公的情形下,仍戰勝對手,對手才能無反擊之餘地。

我不明白的是,如此的情形,為什麼仍會有人為被取消資格的三人喝采?